「不過你放心,等我們把孩子扶養長大成人,很快就過去陪你。」
小蕊閉着眼睛,拚命的搖頭,自我抱怨悔恨,把面前的雷凌當做孤魂野鬼。
「雷凌,你放心,無論你在哪裏,我與小蕊都會去找你的。」
躺在床上的李珊珊,淚眼朦朧看着雷凌,她咬着嘴唇安慰著雷凌。
聽到兩人所說,雷凌心彷彿被扎了一下。
他邁步來到小蕊的近前,用自己冰涼的手,撫摸著小蕊的額頭。
可閉着眼睛的花小蕊,感受到雷凌的手冰涼,她哭泣反而更加強烈。
因為,只有死人的手,才會變得這麼冰涼。
花小蕊,義無反顧,直接展開雙手,將雷凌緊緊擁抱自己懷裏。
這種感覺,這種熟悉的味道,讓她如同回到現實一樣。
李珊珊花小蕊能夠摸得到雷凌,她神情突然變得異常,
「雷凌你……這不是錯覺對嗎?」
李珊珊有些緊張,瞪大眼睛看着雷凌古怪的問了一句。
「嗯。」
「我還活着。」
「傻丫頭,我怎麼可能捨得丟下你們?」
雷凌微笑點了點頭。
他的手之所以冰涼,那是因為他全身都濕透了,加上外面天氣溫度不是很高,所以才弄成這個樣子。
「你活着?」聽到雷凌所說,閉着眼睛的花小蕊,她急忙震開眼睛,為了證實雷凌所說,她起身用兩手摸了摸雷凌臉。
感受雷凌的臉有點冰,但那的確是真的。
這不是夢!
花小蕊開心的哭笑不得一把再次抱住雷凌,恨不得永遠不再分開。
再看李珊珊,她在流淚笑着。雷凌還活着,這對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迹,一個不敢奢求的最大驚喜。
「珊珊,你怎麼了?為什麼會躺在病床上?」
解釋清楚后的雷凌,看清李珊珊躺在醫療床上,他覺得不對勁,就開口問道。
「我……?」李珊珊高興之餘,聽雷凌突然詢問自己事情,她神情複雜,卻不知道怎麼說。
花小蕊聽雷凌詢問李珊珊事情,她起身用手擦乾眼淚,看着雷凌道:「還不是因為你?珊珊知道你冒險進入地穴,他怕你有危險,就跑着要去找你。可因為下雨路滑,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動了胎氣,但幸好母子平安。」
李珊珊不好意思說,那是怕雷凌會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們的孩子。
但花小蕊不同,他認為這都是雷凌的過錯,要不是因為雷凌,李珊珊不可能受傷。
「這……讓我來看看。」
花小蕊的一番話,讓雷凌成了罪魁禍首。
得知李珊珊動了胎氣,雷凌不放心,急忙來到床上,親自為李珊珊號脈檢查,他才能夠放心。
「脈搏微弱,雖然暫時保住了胎兒,但如果細心照料與調養,會有一定的危險。」
雷凌眉頭緊皺。
現代醫學固然了得,但治標不治本,所以雷凌不放心,還是拿出自己的金針,親自為李珊珊診治。
聽雷凌說的這麼嚴重,花小蕊變得緊張起來。
雷凌可是孩子的父親,不可能說謊。
她沒敢出聲,因為此刻雷凌正在聚精會神,為李珊珊診治。
躺在床上的李珊珊,看着緊張嚴肅的雷凌,她心裏反而很踏實,有雷凌陪在身邊,她就有安全感。
可能因為太過緊張,讓李珊珊覺得很累,兩眼漸漸閉合,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雷凌鬆了一口氣。
他的針,只是為了緩解此刻李珊珊的狀態,但要讓李珊珊完全康復,還是需要多注意休息,與補缺一切營養。
「小蕊,這些天麻煩你了。」
「要不是我他過魯莽,你們不會因為我這麼着急上火。」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一定是因為照顧珊珊,和為我擔心,弄得你操勞過度,營養不良。」
「來!你躺下休息一會,一切都有我在,千萬不要硬撐著,不然我會不放心的?」
趁著李珊珊睡着,雷凌轉過身牽住花小蕊的手,萬般柔情的心疼起花小蕊來。
強行把花小蕊送到床上,讓花小蕊好好休息,生怕花小蕊被累垮了。
花小蕊很欣慰,也很慶幸。
有雷凌在,她的世界將不在寂寞,在雷凌的一再勸說下,花小蕊躺在床上,緩緩閉上眼睛,靜靜睡著了。
看着花小蕊漫身疲憊的樣子,雷凌是真的心疼。
他寸步不離,坐在李珊珊床上,而花小蕊的手,一直握住他的手,貌似害怕在她睡着后,雷凌會消失。
因為她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是幻覺,一覺醒來,雷凌會從她身邊永遠的消失。
雷凌滿懷的愧疚。
他何德何能,能夠讓小蕊與珊珊對他如此忠貞不貳?
他給不了兩人完整的自己,所以只能用這一生來補償。
……
帳外,李庭雲站在外面,看着面前女兒居住的帳篷,他還是內有進去。
雖然,雷凌已經平安回來了,但他心裏仍舊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當日上三竿,大批災民陸續被互送撤離時,李天虎被兩名士兵,以擔架抬了回來。
「爸……?」
躺在擔架上的李天虎,在看到自己父親站在帳篷近前,他忍不住含淚開口呼喚,引起了李庭雲的注意。
李庭雲聽到有人喊自己爸,他神情一怔,隨後緩緩的轉過身看向身後。
當他看到自己的二兒子李天虎時,他驚呆了。
那是自己兒子?
他竟然還活着?
噗通!
在李庭雲伸出顫抖的手,滿臉的滄桑,一副激動的樣子時,李天虎情急之下從擔架摔落下來,爬著來到自己父親面前。
。 「記住你說的話,你欠我個人情。」顧知鳶說:「好好活着,照看好孩子。」
「嗯。」肖琳點了點頭,和秦曉曉一起出門了,臨走的時候,秦曉曉還轉頭興高采烈地說:「王妃,這段日子我就不來了,我要照顧肖琳。」
「好。」顧知鳶回答了一聲,目送著兩個女孩子有說有笑的出門了。
雲千趴在門上說道:「師父,我好羨慕這樣的友情啊。」
「哦。」顧知鳶淡淡掃了一眼雲千:「你的事情做好了么?書念了么?先生教的東西學會了么?」
雲千聽完之後苦着一張臉說道:「師父……」
「雲千。」這個時候,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昭王請老夫來,就是教你讀書習字的,你還不快快過來,當心戒尺打手心!」
顧知鳶側頭一看,瞧著一個穿着青色長袍的中年人站在了長廊下,中年男人看到顧知鳶的時候微微頷首,沖着她笑了笑,看向雲千的時候又恢復了一副嚴肅的模樣。
「師父……」雲千好想叫救命啊。
顧知鳶側目看她:「你想要別人看不起你么?」
雲千一聽,立刻小跑着跑了回去。
顧知鳶嘆了一口氣轉身往書房走去。
「王爺。」冷風立在書桌前面說道:「玉卿已經將他和襄陽王之間所有的聯繫全部切斷了,我們查來查去,只能查到玉卿是襄陽王的門口,後面的線索斷了,而且,玉卿和那個地方沒有絲毫的聯繫。」
「嗯。」宗政景曜說:「繼續查,吳珵查來這麼久都查不出來,對方隱藏的很深才是。」
「屬下明白了。」冷風立刻退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瞧著顧知鳶靠在門口看着他。
他沖着顧知鳶嘿嘿的傻笑了幾聲說道:「王妃,秋水……」
「秋水後院打水……」顧知鳶回答,她的話都沒有說完,冷風都已經沒了影子了。
顧知鳶嘆了一口氣,抱着手走了進去,瞧著宗政景曜笑了起來:「屬下都顧著談戀愛了,昭王要變成光桿將軍了。」 回家的路上,經過村裏的池塘,王竇兒餘光一掃,不由一愣。
「咦?」
「怎麼了?」柳璟問道。
「不是,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才看到柳樹上還有很多蟬脫,怎麼現在一個都沒有了?」
乾淨得有點奇怪,好像有人特意清理過一樣。
柳璟不由莞爾:「就一些蟬脫罷了,這麼輕,風一吹就掉了。
而且現在已是夏末,秋天一來,這些蟬也該沒了。」
「你不喜歡蟬嗎?」
她倒覺得還不錯。
小時候在郊區的孤兒院,那裏有很多樹,一到夏天就能聽到蟬鳴。
她最喜歡躺在樹下,什麼也不想,安安靜靜地聽着蟬鳴。
後來長大了,離開了孤兒院,到了大城市打拚。
城裏只有鋼筋高樓,路邊的綠化樹經常都會噴葯殺蟲,她便再也沒聽過那悅耳的蟬鳴。
來了這裏,走過春天,迎來夏日。
在一陣蟬鳴聲中醒來,她總有種宛若又回到孤兒院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還好,只是有時候覺得吵耳。」柳璟無奈地說道。
「那是你的心還不夠平靜,如果你的心足夠平靜,安靜地享受這些聲音,你就會覺得這是大自然演奏的樂曲,獨一無二的樂曲。」
「嗯?」柳璟不敢苟同,他真心不覺得那些蟬鳴動聽,「或許等我的心境跟你達成一致時我就會覺得動聽了吧。」
「那我拭目以待咯。」
王竇兒朝着柳璟做了個鬼臉推着他拐了個彎,朝陳叔的家裏走去。
她來到陳叔家,陳叔一家正在吃飯,看到王竇兒過來都熱情地邀請王竇兒進屋吃飯。
王竇兒說家裏已經煮好飯了,還說柳璟正在等她。
陳叔朝門口看了出去,果真看到柳璟坐在輪椅上朝這邊看了過來。
似乎留意到陳叔的眼神,柳璟對着陳叔點了點頭。
陳叔滿意地點點頭:「對嘛,夫妻倆就該這樣,和和睦睦的,多好。」
王竇兒不好意思地笑了:「陳叔,我今日過來是跟你說正事的。」
王竇兒把馬氏娘家要補房子的事跟陳叔說了。
陳叔隨即答應了下來。
聽說這房子補好了是給要給腿腳不方便的老太太住的,陳叔立即決定讓他的兒子明日自己一個人帶着村裏的幾人到隔壁村工作,而他則帶一個小徒弟到馬家去瞧一瞧,看看那老房子得如何修補。
現在陳叔聽了王竇兒的建議,組建了一個施工隊。
在他的帶領下,施工隊的生意蒸蒸日上,做完村裏的工程,還多了很多外村的工程。
忙得不可開交。
陳叔家的日子逐漸好了起來,每頓飯都能吃上肉,村裏跟着他工作的幾人生活也好了起來。
大家都十分感激王竇兒。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也先回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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